阿耶

情人节不要说穿

【墨暖】Refug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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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ary:我疯狂时你疯狂,我清醒时你清醒。

老墨现在就是暖暖的避难所(refuge),不然她爆发起来日天日地,不用说拯救奇迹大陆,先把自己搞进局子里面了。

查尔斯:今天终于吃到黑鹫的苦。

补档,我也吃到了被屏蔽的苦。


  “暖暖,不要再玩雪了!——优优,去叫暖暖来吃饭啦。”

  “啊,暖暖,这个雪人没有鼻子,等我去找一个胡萝卜……”

  “暖暖,五花肉什么时候好?我好饿——”

  “暖暖,球,左、左边——啊!快点扑上去!”

  “暖暖加油,再坚持一下!……算了,爸爸在前面等你好不好,实在跑不动就不要勉强了……”

  “苏暖暖——B+,你的肱桡肌走向还是要注意一下,女体的线条要柔美一点。最近状态有点不好,是生病了吗?”

  “在外面碰到了什么困难要跟爸爸妈妈说啊,不要一个人硬撑着。如果觉得太辛苦坚持不下去,就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  “你不回家吗?”

  “你们所在的文明湮灭了。”

  “你们就不想念家人吗?万一去了之后,再也回不了家呢?”

  “是命运选择了你,我不过是命运的观测者。”

  “拍卖会是陷阱,明天之前,离开酒店。”

  “还不明白吗?真是愚蠢啊——”

  “毕竟,清醒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。”

  “没关系,不用隐藏你的怨恨。被人打当然会痛,当然想报复。”

  “怎么不开枪?”

  “你想拯救它吗?你想得到拯救它的那份力量吗?——李尔里德的力量。”

  “你输了。”   

  “那个打开了深渊的大门,呼唤力量的人,就是你自己。”  

  “除了我身边,你还想去哪里?”

 

  洛登的日光永远是这样,三分雾气,六分尘埃,再夹带一分聊胜于无的热度。站在酒店顶层的窗台俯瞰出去,高架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仿佛被孩童操纵的玩具,商业区写字楼穿梭的白领,如织的行人与旅客,在洛登的城市人格意义上的至高点看过去,像蚂蚁一样脆弱又不起眼。平静、千篇一律,却又在暗流下孕育着前进的力量。

  记忆之海则截然不同,雷电劈开星空,激烈的浮浪拍打着方舟的船体,接连的、巨大且密集的雨滴鞭打在甲板上,在轰炸开的球状闪电中,半圆的虹桥摇摇欲坠。

  “哥哥,以前方舟有下过雨吗?”小海兴奋地趴在玻璃窗前,观察着遥远天幕上的奇妙气象,即使在方舟上已经算是司空见惯,但这么激烈的变化还是头一次发生。

  “暖暖出事了——小宙,你有办法把我送回奇迹大陆吗?”

  “出事了?方舟和她的联系变得太微弱了,我们无法和她交流,你确定吗?你只是一团意识,是无法穿过心之门的……等等,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,我要先去实验室验证一下。”

  “啊呀,不许走!留在这里陪我玩嘛……”

  “小海,听话,暖暖她有危险。棱镜只有在受到感应时,才能观察到奇迹大陆的画面,暖暖向你传递了什么信息?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“……我不知道,暖暖收下那朵黑猫赠送的玫瑰之后,我感觉自己开始想要睡觉,以前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,只是自己意愿的困倦,不是真正生理上——就是客观上需要休息的疲乏。后来寻找手稿时墨丘利发现了我,回到直升机之后我就陷入了沉睡。拍卖会发生的变故我也是之后才知道,她当时在深渊里沉睡,夜宵让我唤醒了她,离开记忆之海后我继续乏睡。等我醒来时,暖暖已经被软禁在洛登大酒店了。”

  “软禁——墨丘利没有伤害她?”

  “肉体上应该没有那种意图,不过我不知道他对暖暖的精神世界做了什么。总之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脱离了她的精神世界,寄寓到了穿梭心之门的项链上,然后继续沉睡——直到昨天晚上,非常痛苦、强烈的情绪把我唤醒,但是周围的棱镜困住我无法脱身。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,心之门突然开启,我来到了方舟上面,并且你和小海能够看到我……”

  “暖暖召唤你,付出的代价是什么?”

  “我不知道——等等,这股羁绊好像有点松动了。”

  “松动,那是什么感受?”

  “说不明白,就是开始松动,摇摇欲坠,像那架彩虹一样……嗯,和之前在她心境的感觉很像,非常痛苦,不愿醒来——沉迷幻想与梦境的快乐、轻松。不行,我现在必须要回去唤醒她,我们再去试一次心之门吧。”

  “好,你跟我来——小海,放下潜水镜,现在不许出去潜水。”

 

  暖暖坐在床上,呆呆地看着这一切。身上的黏液被清洗掉,腰上有浅浅浮起的手印,双腿难堪地僵直着,下身难以启齿的地方因红肿而发烫,好在睡衣舒适而柔软,上面浅蓝的格纹让她有一种穿着病号服的错觉。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就应该呆在精神病院,她宁愿呆在精神病院,洛登的阳光让她感到反常而又彻骨的寒冷。

  身体上的疼痛将将可以忍受,比起平时的小磕小碰要痛得多,但是又够不到骨折脱臼那样伤筋动骨。与之相对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更加明显,昨晚墨丘利的精神世界释放的威慑几乎碾压性地压制着她,难以拒绝,难以反抗,连最大幅度的挣扎也不过是挠痒痒。

  这与一般意义上的性犯罪不同——在生理的暴力上只是轻微,毕竟她连踢他一脚都做不到,墨丘利最多把她的手腕给勒青了;其次则是,没人可以审判墨丘利。她现在无法联系外界,更不用说报警;并且几乎所有罪证都毁灭得一干二净,除非她怀了一个孩子,然后作为他的律师团认为是“仙人跳”的证明;而最后,苹果联邦的法律难道可以制裁他吗?

 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——脑海空空,一切只是一片茫然而已。暖暖对男欢女爱的印象还停留在生理知识方面,她连恋爱都没谈过,性幻想对象对她而言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。现在直接跨越了认识、暧昧、表白、牵手、接吻……直接到了最后一步。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被带到了大学的课堂上,全都超出了她的认知。

  发散的思维缓解了她的紧张和痛苦,暖暖开始回想大学阴差阳错选了足球课结识的朋友,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新上的剧,讨论男女主甜甜的爱情,讨论隔壁班的哪一对表白了哪一对又吵架了哪一对在闹分手;然后她想起了优优的一众追求者,和她一沓的情书;爸爸妈妈在生活里的小默契,对视时忍不住一笑,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靠在了一起,离家和回家时自然的亲吻……


  “咔哒”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联想,把她拉回了这个苍白的世界。查尔斯推门而入,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——虚伪、狡诈、刻毒的微笑,她开始怨恨这个男人,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毁灭一切的欲望,和一夕恢复的设计师之影的力量一起,在她的精神世界掀起了狂风骤雨,所有的星轨都被打乱,无际的星海掀起巨浪,闪烁的星辰失去光芒,化作密麻的雨点。

  “小姐,现在需要用餐吗?”她怔愣地看着查尔斯嘴唇的张合,杯盏与桌布闷闷的碰撞,餐车的轮子压过厚重地毯的滚动,开瓶器挤进软木酒塞,咕噜咕噜的红酒倾倒,空气中食物的香味开始挥发,玫瑰花瓣上露水滑落,滴——哒——

  现在外界任何一点小小的动静都变成了破坏欲的刺激因素。不,是摧毁欲,她要摧毁这一切——她要杀掉查尔斯,她想毁掉这个困住她的牢笼……甚至是,毁灭这个世界。

  查尔斯的微笑慢慢变的板平,抿紧嘴角,僵硬。然后是他精神世界的力量反扑,在搭配师中绝对算得上强大,但是对恢复了设计师之影力量的暖暖而言不过是螳臂当车——或许墨丘利眼中的她亦然。一想到墨丘利她的精神世界就更加狂躁。查尔斯的额上青筋爆出,大滴大滴的冷汗滑落,他的躯体仿佛承受不住庞大汹涌地力量,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,双手抱住头颅……她不耐烦和查尔斯纠缠,一只蚂蚁,她现在就要踩上去。

  一只猫扑倒了餐桌上的花瓶,瓶里的清水打湿玫瑰,浸润繁复的蕾丝桌布,蔓延到极致,顺着桌沿落下。

  那肯定是一只黑猫,淘气但聪明,小心翼翼地避开玫瑰的刺,衔起那朵含苞欲放的玫瑰,跳进主人的怀里。

  和洛登苍白的阳光一样的浅金发色,让她疯狂,也让她冷静。

  可怕的念头像潮水一样从脑海里退去,暖暖双眼发直,她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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